小猫钓鱼🐳

沉默是因为我爱你(五)
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黄景瑜很早就醒了,是被一条短信给吓醒的,短信的内容很简短,只有六个字、一个空格加一个感叹号,但却足够让黄景瑜吓出一身冷汗:

    “姥姥入院 速回!”

    姥姥的身体一直很不好,往医院跑是经常的事,但一般情况下家里是不会叫他回去的。黄景瑜抓起床头的衣服,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,准备赶最近一趟到丹东的飞机回去。

    “鲸鱼,怎么了?”许魏洲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,迷迷糊糊的坐起来,看到黄景瑜正在匆忙的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“我姥住院了,回头再跟你解释……”黄景瑜像一阵风一样的刮了出去,大门砰一声的关上了,连反应时间都没给许魏洲。

    许魏洲脑子里像有无数团毛线缠绕在一起一样乱糟糟的,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穿好衣服鞋子,拿上手机的钱包打车去了机场。在机场,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黄景瑜,于是买了最近一班飞丹东的机票。

    坐在飞机上,许魏洲还是很恍惚,因为在飞机上,他也没看见黄景瑜,他给黄景瑜我打电话,那边提示已关机。我是不是还在做梦?许魏洲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,痛的他鼻头一酸,眼泪差点没掉下来。不是梦,自己就是因为黄景瑜的一句话,槑头槑脑的拿着手机和钱包坐上了前往丹东的飞机,他今天本来是要干嘛来着?哦,好像是要表白的,莫名其妙的有点委屈,虽然他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委屈的。

    下了飞机,许魏洲更恍惚了,黄景瑜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,他人生地不熟的,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……姥姥住院了,那就先到医院找找吧。

    许魏洲打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,能找的都找了,能问的他也都问了,但是还是没有黄景瑜的踪影。这才第一家,哪有那么好的运气,加油!丹东就这么大,再找找肯定能找到。许魏洲在心里给自己打气。

    丹东的风没有北京的凛冽,但却别具一格的冷,无孔不入般往衣服里钻,天空阴沉沉的,像是要下雨。

    许魏洲毕竟是个南方人,怕冷,从小就怕,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,鼻子嘴唇一冻就变得通红,而且拍戏的时候感冒了到现在还没好,吹了一会儿冷风鼻涕就开始止不住得往外冒,头也重的像灌了铅似的。

    这已经是第三个医院了,许魏洲的肚子突然抽抽的疼了一阵,他才想起来自己连早餐都没吃。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的了,但是今天是阴天,所以说不好现在到底是下午还是傍晚。他翻出手机想看看时间,如果还早就继续找会,结果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,许魏洲心里咯噔一下,黄景瑜是不是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!不行,我得赶快找个地方充电。

    就像大海中的迷航者看见一座灯塔;就像荒漠中的苦行者看到了一片绿洲;就像饥荒中的受难者得到了一个馒头——绝望者看到希望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来到一家面馆,要了一份面。

    “老板,能让我充一下电吗,我手机关机了,我有很咳咳……很重要的电话要接!”一整天的奔波询问,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,许魏洲的嗓子像是被人用502粘起来了一样沙哑,他把嗓子咳开,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。

    “行,你把手机给我吧,我帮你拿到里面去充。”老板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许魏洲,半晌说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许魏洲还想争取一下,但看到老板不信任的表情,他也就没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没关系的,我快点吃完就行了,有一点点电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面上来了,许魏洲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滚烫的面条刺激着脆弱的胃黏膜,许魏洲感觉到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的抗议着,可他不能再等了,不能再等了……

    许魏洲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把神经绷紧得只剩一根弦,只剩心中的一点点希望在苦苦支撑着。

    一碗面下肚,许魏洲强忍着胃里的恶心,向老板要回手机。老板把手一伸,示意他先给钱,许魏洲哆嗦着摸出钱包付了钱,老板才把手机还给了他。

    手机充了百分之十的电了,可以开机了,许魏洲不停的戳着手机屏幕,焦急的等待开机。

    终于,开机了,一通电话、三条短信。许魏洲蹲在面馆外的墙角,心情比任何一次考试和演出都紧张,他紧紧咬住嘴唇,拼命忍住胃里的不适,手指颤抖着点开了短信。

    第一条不是,第二条不是,第三条……也不是。

    没事的,黄景瑜一向不喜欢发短信。

    电话,电话一定是!

    许魏洲刚要点开电话,手机就被抢走了,那人一手拿着酒瓶,一手拿着许魏洲的手机,弯腰靠近许魏洲,朝他猥琐地吹了一声满是酒气的口哨,色眯眯的说道:“给你钱,陪爷玩玩。”许魏洲闻到那人口里恶心的味道,胃里的东西全都涌上来,一下子吐了那人一身。

    酒鬼把许魏洲的手机一摔,“他妈的你敢吐老子一身?”接着,一个酒瓶子砸上了许魏洲的脑袋,刺目的红色血液顺着许魏洲的额头流了下来,许魏洲没有还手,只是像疯了一样的朝地上的手机扑了过去,手机屏幕碎的稀巴烂,显示屏还能打开,但液晶屏黑掉了一部分,已经无法完整的辨认出手机里的内容了。

    酒鬼看见许魏洲趴在地上未作出反应,正欲一脚踢上他时,老板提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走出来,朝酒鬼吼了一声,酒鬼看见老板手里的菜刀,只好就此作罢,歪歪斜斜的逃走了。

    老板见酒鬼逃走,才急忙把许魏洲扶起来,发现许魏洲已经晕过去了。

    许魏洲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,一个陌生大婶坐在他的病床旁边。见他醒来,一边按铃呼叫护士,一边惊喜地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对他说:“娃儿啊,你总算醒了,你都昏迷了四天三夜了。”。

    许魏洲想用没输液的左手撑着身子坐起来,结果手脚无力,脑袋剧痛,根本坐不起来。

    大婶见状扶着许魏洲小心躺下,按了病床边的一个按钮让床的上半部分倾斜了一点,说道:“这可不好动的,你都四天没吃饭了,一直靠输液维持身体,脑袋还受伤了,还是躺好吧。”

    许魏洲张了张嘴,有很多问题想问,但是根本说不了话,甚至声带稍微震动一下就疼的厉害。就只能听着大婶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这几天发生的事,时不时地微微点头回应一下,听着听着也差不多明白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:那天晕过去之后,是面馆老板把他送进医院,他当时不仅头被砸破了,发了高烧,胃病也犯了,还心律不齐,差一点进了ICU;大婶是老板的妻子,老板店里忙不过来又不放心,于是让她来照顾许魏洲。

    护士进来了,先看了看他的吊瓶,再递给大婶一支体温计,说了一下叮嘱的话就走了,大婶把床放平,帮许魏洲夹好体温计,问他想不想吃东西,许魏洲确实是有些饿了,于是点点头,大婶就出去买东西了,临走前,大婶给了许魏洲一个袋子,说里面装着他的手机,已经修好了,充满电了。

    许魏洲从袋子里拿手机,按下电源键开机,发现的确是修好了,他收到了很多条信息,很多个电话,有黄景瑜的,但不全是。其中最多的是柴鸡蛋的电话和短信,内容都是问他电话怎么打不通,微信怎么不回,上海见面会的排练还去不去了。许魏洲这才想起来,今天是排练的日子。黄景瑜的短信内容无非就是问他怎么关机了,告诉他自己回丹东照顾姥姥可能不能去见面会排练了,以及向自己那天没和他解释清楚道歉,而许魏洲期盼着他认真作出回复的那条信息,他却绝口不提,没有作出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许魏洲把手机关机,只给妈妈回了一条短信让她不要担心。

    许魏洲嘴角划过一丝温热。原来真心被践踏的感觉不过如此,把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融在这几滴眼泪里流走,心不会感觉刺痛,也断轮不到寻死觅活,哭一场罢了。此后,与他各自安好,不打扰、无牵挂而已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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